怎么说呢，就是那种感觉，你知道吧？看到某些瞬间，某些场景，或者某个人，你心里就“咯噔”一下，或者说，也不是咯噔，就是，“啊，就是这样。”那种感觉，很难用一个词概括，但你心里特明白，这就是，嗯，such。就那种劲儿。
这词儿吧，听着挺简单一个英文单词，翻成中文也就“这样的”、“如此的”。可在我的世界里，它早就不是那么回事了。它指向的是一种特殊的、有点难以言传的、带有个人滤镜的“是那个味儿”。是一种捕捉，一种识别，一种——“ bingo！抓到你了！” 的感觉。
你想啊，生活里有多少东西是“标准”的？教科书上的、模版里的、大家说好应该怎么样的…… 但真正让你记住的、让你心里泛起涟漪的，往往是那些不那么“标准”的、带着点儿野气、带着点儿真实颗粒感的东西，对吧？那些，就是我说的such。
举个例子。那种人，你知道吧？不是说他们有多好或多坏，就是他们身上有股劲儿，特“这种”。可能是一个大雨天，他没伞，就那么在屋檐下站着，看着雨幕发呆，脸上也没啥表情。你从旁边走过，就觉得，“嗯，这人，就是这种感觉。” 不浮夸，不悲情，就那么呆着，带着股子“就这样吧”的such劲儿。
或者，一个大妈，在菜市场为了一块钱跟你磨叽半天，脸不红心不跳，最后拿到手，还得意地冲你一笑，仿佛赢了全世界。你说她抠？是有点。但你看她那神情，那姿态，不是那种恶意的刁难，而是那种“我就是这样过日子，一分钱掰成两半花，而且我乐在其中”的这种such生活哲学。有时候看着看着，觉得，哎呀，她活得可真够具体的。
再想想那些瞬间。清晨五点半的街头，空空的，只有扫地的大爷，缓慢而有节奏地挥着扫帚，还有远处隐约的灯光，雾气慢慢散开。那种寂静，那种还没被喧嚣污染的纯粹。那就是一种such的瞬间。它不壮丽，不煽情，但它就那么存在着，带着清冽的气息，让你觉得世界还没那么糟。
或者跟朋友聊天，聊着聊着，突然说到一个点上，大家彼此心照不宣，一个眼神，一个会心的微笑，或者同时蹦出差不多的词儿。那种默契，那种“懂了懂了，咱俩想到一块儿去了”的感觉。也是。那是属于我们之间、只有我们能懂的such。像是一块隐藏的拼图突然对上。
烦人的那种也有啊。比如开会，总有人说些模棱两可、滴水不漏、毫无营养的官话套话。哎呀妈呀，那种感觉，就是“啊，又是这种人，又是这种调调！空洞、虚伪，但就是这个环境下的such！”烦死了，听着耳朵都要长茧子了，但你心里清楚，这就是某种特定生态里的such。躲不掉，你只能翻翻白眼或者神游天外。
心酸的那种such呢？街边卖艺的老人，一把二胡拉得不成调，但脸上那种认命又带着点儿希望的表情。面前放着一个缺了角的搪瓷缸子，里面孤零零躺着几张皱巴巴的小钱。你从旁边走过，看一眼，心里就软了，有点难受，有点无力。那种，就是一种心酸又真实的such。它不伟大，不悲壮，就是那么淡淡的、微弱的、却扎人。它告诉你，生活啊，就是这样。有人在光鲜亮丽的地方，有人就在这儿，拉着走调的二胡，等待一个微薄的施舍。
为什么这些“such”的东西这么吸引我，或者说，让我这么在意？也许啊，是因为它们都带着股子“真”。太完美、太标准、太“应该如此”的东西，反而没啥劲儿，就像是塑料花，好看是好看，没生命力。你看那些修得跟假人一样的照片，磨皮磨得毛孔都没了，腿拉得跟筷子似的，美是美，但没内味儿。Such，就藏在那些不完美里，那些带着棱角、带着泥土气、带着生活真实磨损的地方。一个带着疤的杯子，用久了，温温的，甚至边缘有点豁口，但你用着顺手，它比新买的漂亮杯子，有种独特而温暖的such的味道。
它是一种识别，也是一种共鸣。看到那种such的人或事，就好像在茫茫人海、滚滚红尘里，突然找到一个同类，或者至少，是一个你能理解、能感知到的“个体”。它提醒你，生活不是抽象的概念，不是大数据里的百分比，而是无数个具体而微、带着各自独特标记的such组成的。
我现在啊，慢慢学会去捕捉、去品味这些such的瞬间了。以前总想追求大目标、大成就，觉得那些才是生活的意义，才是“成功”、“牛逼”。现在嘛，觉得那些，反而有点虚，有点远，有点不接地气。真正让你觉得“活着”，让你觉得“嗯，这就是我的生活，这就是这个世界”，让你心里头有那么一丢丢感动的，或者哪怕是一丢丢烦躁的，就是这些零零散散、各种各样的such。
一个清晨在窗台上叫得旁若无人的鸟，午后阳光刚好洒在旧书页上的光斑，晚上路灯下互相依偎着轻声说话的一对恋人，甚至是工作中遇到的那个特别“那谁”——就是那种说话方式、行为习惯、甚至走路姿势都带着强烈个人印记，让你一想到就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他/她形象的——那种同事… 他们不一定惊天动地，不一定伟大崇高，但他们就是，such。带着他们独有的、不可复制的suchness。
生活不是一条笔直的、修好的高速公路。它更像是一条蜿蜒的小路，两边是高低错落的野草，有石头绊脚，有泥泞，但也有不经意间遇到的野花，有突然掠过的一只蝴蝶，有远处飘来的饭菜香。那些野花、蝴蝶、饭菜香，那些让你停下脚步、让你微笑或让你皱眉的瞬间，就是那些such。它们构成了这条小路的肌理和灵魂。
有时候，这种感觉，such，会让你觉得孤独。因为你捕捉到了某种别人没看到或者没在意的东西。你一个人站在那儿，或者坐在那儿，心里翻滚着那种“就是这种感觉啊！”而周围的人可能对此毫无所觉。但也正是这种孤独，让你觉得自己是一个独立的、有感知力的个体。你不是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标准件，你有自己的眼睛，自己的心，去识别那些独特的such。
你看，这个词儿，such，多有意思。它不是指具体是啥，它指向的是那种“是那种东西”的感觉。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、带着温度、带着棱角、带着独特况味的味道。它可能是一个眼神，一个动作，一个场景，一种氛围，甚至是一种沉默。
生活啊，就是由无数个这种such拼起来的。它们不显眼，不宏大，但它们真实、具体、充满生命力。下一次，当你看到某个让你心里一动的场景，遇到某个让你觉得“就是这个人”的人，或者经历某个让你觉得“啊，这日子过得真是……”的瞬间，不妨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一句：
Such。
你品，你细品。那些such，才是生活的真味儿，是那些让日子变得有层次、有厚度、有那么点儿意思的关键所在。别让它们溜走了。抓住它们。感受它们。它们，才是你真正“活着”的证明。
评论